【贤华】解夏
甜饼短打
主题不变，是很久以前@子佩 的点梗
希望写出了你要的“烟”
🚬
勿上升
—————————————————
“抽过同一根烟，所以一点起烟就感觉你好像会出现。”
有时候也不觉得那些辛辣味道有多吸引人，但就是想试试对方手里那支没见过包装的细支烟是什么味道，尽管知道纸和烟草烧起来以后都什么不同，但好像从对方嘴里滤进肺叶再呼出来，一切就会不一样。
何九华看着秦霄贤盯住自己嘴里的烟跟狼见了肉似的，就鬼使神差的把自己还没抽第二口的烟递给他，而秦霄贤也居然就用嘴接住了。
气氛一时静默，而周围没人在意，两个人有点做贼心虚，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和旁边的师兄弟们插科打诨再碰杯。
其实在看不见的地方发生了很多事情，烟还在秦霄贤嘴里，尝到滤嘴濡湿的感觉似乎产生些奇怪的化学反应，以及在粘稠的空气和酒精里根本没办法解释的情绪。
是在一个夏天，秦霄贤记得夜里汗湿的前胸后背被风吹的凉飕飕，路边偶有蝉鸣，他燥热到约蹦迪的消息轰炸微信都懒得去，正打算回家偏偏遇上师兄们组的酒局，而答应的原因主要是何九华来问的他。
那时他们也不算生分，不过他在台下是个安静的性子，不太主动去和谁交朋友，何九华倒是那个跳脱的，一点儿没有三十多岁人的样儿，跟谁都处的好，看多了还觉得有点可爱。
其实三十岁的男人温柔又会照顾人，还有点自己的小脾性，秦霄贤对何九华的认知从一开始好像就和旁人不太一样，只觉得他难得的把成熟和少年感糅合的很好，很吸引人。
秦霄贤记得他发烧又低血糖眩晕到生无可恋的时候是何九华第一个看出来的，要知道低血糖严重的时候出着虚汗又耳鸣，知道自己会倒下但什么都说不出口，绝望也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情绪，而何九华对上他虚弱到迷茫的视线时，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
是温暖的，比夏天还要高几度，叫冰凉的手渐渐回暖于是秦霄贤迷糊着不想放开，最后还是何九华把自己送回家的。
从此以后总能在一些细枝末节处发现这个大了他十岁的男人温暖之处，比如下意识给他安慰，还会帮他擦下巴留下的水，比如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兜里总会塞几颗糖，导致秦霄贤再有低血糖征兆时要的不是糖，而是一声一声的喊何九华。
夏日叠句高歌，唱曝晒在阳光下的一切，这温度总叫人燥热，也总是有些事找上秦霄贤，当然不总是好的，情绪无处发泄于是一下了台就揪着何九华跑到外面抽烟，大半盒勉强够分，烟雾缭绕着说话好像能更交心一些似的，反正何九华说话他爱听，又在烟气里被弱化脸上的棱角线条，越看就越好看。
抽剩下的烟蒂会弹在脚边，何九华就和他比谁弹出的火花溅的远，也不嫌他幼稚，还说没有灯光的时候很好看，像天上掉下来的烟花一样。
熄灭最后一支烟时秦霄贤回头看何九华，以为能看到一个昏黄灯光下的侧脸，没想到却不小心直直望进他眼里，秦霄贤相信自己是从中感受到些什么的，和自己心里慢慢生发的东西如出一辙，柔软的试探着一闪即逝，好像可以借由烟草挥发出来的一种感情。
含住那支烟时心中有同样的怦然，可之前那次以后好歹还能有所克制，而这回几瓶酒下肚都没能稀释心中异样情感的沸腾。
酒局里的众人都喝到晕乎的七荤八素，但那些杯盏碰撞和不着四六的调笑声像隔了层纱的背景音，都不重要了。
只有心跳声从胸腔激荡到脑海里，何九华就坐在他旁边，沉默的两个人好像是凌乱场面里唯二清醒着的，其实不过也是因为各怀鬼胎罢了，秦霄贤忘了抽嘴里的烟，空烧着一截掉到手上还有些烫人的余温，叫他一哆嗦，这才幡然醒悟过来。
滤嘴是甜味的，很多细支烟都是这种甜，两个人将这种甜味共同分享过无数次，在幽暗的门前街角和许多不为人所知的地方，满溢唇齿间的味道同无数个回忆勾连起来，烟就不再是烟，是何九华的味道，是何九华给他的感觉。
何九华不大能喝酒，但在秦霄贤那么一下子之后灌了自己好几口，也不知道是要自己做个梦还是想让自己更清醒，当然后者不可能，他自己都矛盾的很，这个傻小孩知不知道这样在他看来有什么意义，撩老年人这种行为可不太道德。
烟草当然还是没有敌过夏天，那些冗长的汗水里湿淋淋的记忆是日光作泉，于是人们在夜里躲过光芒不留缝隙窥视，好像就更适合说些埋藏渺远的心事。
酒精会剥离一些理智，然后放大当下情绪，爱亦或恨，谁都难以掩藏，所以秦霄贤突然起身，叫旁边发着呆的何九华吓了一跳，然后他像很多次在后台一样揪揪何九华衣角，拉着他越过杂乱的人群跑到了店外。
手牵着手穿过人群再穿过停车场，好像私奔途中路经一片人间风景没来得及驻足观看一样，但这也不是终点，停车场旁边有大片的绿化树林，路灯零零星星照着翠绿的叶，云雾一样笼罩着两人。
只是这么一会儿交叠的手心就出了汗，何九华咬了咬嘴唇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却在秦霄贤凑近时又忍不住目光涣散起来，他对他没辙，这时候不管这小孩儿提什么过分要求估计自己都会答应。
因为夏天太热了，夜晚和风都没用，而难以抑制的感情又在燃烧着他的理智，由内而外的要他融化在这个男孩面前。
“……怎么了旋儿？”
何九华声音听着有些沙哑，刚刚那根烟烧的只剩滤嘴，秦霄贤咬着一开口就掉在地上，但他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何九华应该比他还明白他们之间的感情，可是他没教过自己要怎么说出来。
灯光穿过叶片为两人撒下金色的雨，秦霄贤没放开握着何九华的那只手，洇湿的水分替两人胶着着，于是何九华低头闭闭眼，继而主动吻上男孩的唇。
是烟嘴的甜味，还有酒精，唇齿间交换的味道没有什么不同，他们早在很久以前就预售了这个夏天，烟，汗水，眉眼缠绵，还有无声告白，都已经在十指相扣的手心里面。
“回去吧。”
“好。”
于是夏天一再来临，不会消失。
—end—
评论(12)